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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孙碧棠从谢宁家的床上醒过?来?,感受着酸痛的身体,怎么也想不起来?两个人昨天?晚上是怎么滚到一?块去的。
所以谢宁说要跟她结婚的时候,她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好歹也是受过?几年开放的教育,加上孙碧棠本来?就不是多么保守的性子,女子贞洁之类的东西在?她这里真的算不上什么。
她自觉自己还年轻得很,并不是很想进婚姻这个围城中去。
只是,不结婚是一?回事,两个人的关系变化又是另一?回事。
自从两个人睡过?一?次之后,谢宁明显对她照顾了很多,一?日三餐,各式各样稀罕的小点心,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孙碧棠就觉得自己被喂胖了不少。
大约糖衣炮弹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很少有人能抵得住它的诱惑,时间一?长?,孙碧棠就觉得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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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轻舟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旧式的学堂里。
“那位同学,请你起来?解释一?下课本第?三页第?二段的意思。”
他走神?的时间太长?,讲台上的老?师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点了他起来?回答问题。
许轻舟还在?想这是什么时候,一?抬头就对上了谢宁隐含怒火的眼睛,挑了挑眉,到底是决定给他教书育人的身份一?个面子,随口编了一?个理?由:“老?师,我身体不舒服。请问今天?可以提前回家休息吗?”
谢宁听说是身体原因,眼中的怒火散去,关心了一?句:“要不要紧?自己要是回不去的话我可以叫一?位同学陪你。”
许轻舟装作虚弱地敷衍了两句,顺利出了学堂门口。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应该是一?间新盖的校舍,看起来?条件不错,这个时候应该是上课时间,校舍里很少有人走动。
许轻舟的目的是找到苏笑,也没有在?校舍里多停留,径直走了出去。
他到了街上找了一?份报纸看了看时间,顺便?找卖报的小摊贩问了个路。
小贩理?了理?摊子上几本最为畅销的艳情杂志,看着许轻舟的背影,奇道:“那么个破地方居然还有人知?道,稀奇稀奇。”
许轻舟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找到了一?家破破烂烂的小店铺。
店铺门口挂了一?个不大的木牌,上头用?奇丑无比的字迹郑重其事地写着“秦氏影戏公司”几个字,看起来?有些?滑稽。
许轻舟嘴角抽了抽,忽然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找人。
毕竟秦柯在?他耳边吹惯了自己当年全国第?一?家影视公司面积多大资产多多,鬼知?道他当年混得居然这么凄凉。
哪怕眼下不过?是一?个时空幻境,许轻舟也觉得这么戳破好友的牛皮不太厚道。
秦柯正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数钱。
他从口袋里掏出九枚大钱,认认真真地给每一?枚大钱决定归属:“这个要修机器,这个要买两斤棒子面,这个要买一?罐咸菜,还欠二狗子两枚……”
他越数越凄凉,正盘算着干脆把铺面机器抵出去拿钱跑路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秦柯把桌子上的钱收好,不太有兴致地过?去开了门,见门口站着一?个学生打扮的陌生人,疑惑地问道:“你是?”
民国时候地府还没有像现代社会那么衰落,加上人手本来?就不够,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秦柯赶在?这空当迷上了西洋影戏,非要投个人胎去鼓捣这玩意儿。
许轻舟被逼无奈,只能临时替他留在?地府镇场子,很少有机会到上面来?,也没有见过?秦柯这一?世的光景,只听说秦柯最后混得颇为凄凉,回来?后生死簿上的死因一?直遮遮掩掩不让任何?人知?道。还是判官偶然有一?次喝醉了才?被许轻舟套了话,说是在?家里喝水,一?枚炮弹在?隔壁炸开,活生生呛死的。
许轻舟看着眼前穿着洗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长?衫,面黄肌瘦的男人,沉默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就算秦柯死的时候凄凉了点,好歹曾经风光过?,没想到竟然连风光都没有风光过?。
为了保全秦柯的面子,他装作忽略了秦柯的景况,自报家门:“我是许轻舟。”
秦柯瞪大了眼睛。
许轻舟看他的反应,皱了皱眉。
这个时间线上,他本尊应该还在?西南处理?一?个不按规矩办事的阴阳世家,应该不至于在?秦柯面前翻车。
秦柯石化了一?会儿,终于一?把抱住了他,眼泪汪汪地哭诉道:“父亲,您手头还有钱吗?能不能借我一?点?”
许轻舟:……
作者有话要说:我为东南枝减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