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恒无语地点点头,“名字起得真有创意。你自己去跟夏小恒商量吧,爱叫什么叫什么,我不管。”
夏小恒夏小恒,他叫得还挺顺口。
两个人正在说话,一只狗脑袋悄悄探进来,眨巴眨巴眼睛。大概是藏了半天,发现并没人打算来教育它,它决定出来探探风头。
小卷一眼就看见它了,默默地往纪恒身后退了两步。
“夏小恒,你小卷姐姐要给你改名叫狗狗。”纪恒通知它。
主人们的态度如此平静,语气如此正常,看来是警报解除了,夏小恒乌溜溜的眼睛一转,摇着尾巴冲了进来,直接往小卷身上扑。
小卷手疾眼快,一把抓住纪恒,把他当成人肉盾牌挡在前面。
纪恒的衣服被她扯得乱七八糟,有点无奈,“它又不是要吃了你,它这是喜欢你。”
这狗对人形的小卷还挺亲热,疯狂地摇着尾巴,努力想越过纪恒去扒小卷。
小卷看着它就害怕,对它的热情实在消受不了。
纪恒没办法,只好控制住狗,把它送回后院它的窝里。
小卷才算松了口气。
“纪恒,你拍片不在家时狗怎么办?”小卷问他。
“边牧运动量大,我雇了专人每天遛它,带它去狗公园和朋友玩,时间长的话就送到聂长风那边。”纪恒答。
纪恒想起来,“对了,聂长风说明天上午在公司有个专访,因为在十一点前,我们两个要一起过去。”
小卷的晚饭没了,纪恒又叫李天重新送了一次,顺便让他定两张单人床送过来,还特别嘱咐,其中一张要小朋友睡的那种有护栏的。
李天带人来把纪恒的大床换成两张单人床时,满脸困惑,找到机会悄悄问小卷:“小卷姐,你们两个分床睡,是吵架了吗?”
纪恒耳朵灵,听见了,顺口答:“你小卷姐最近身上多了点鸟毛味,睡一张床我有点受不了。”
小卷冷笑一声:“我天天住动物园狮虎山,我说什么了?”
两人斗着嘴,和每天一样,赶在十一点之前收拾好,上床睡觉了。
有栏杆的新床很有安全感,小卷却翻来覆去地折腾。
肚子好疼。
好像有东西在里面扭搅,一阵又一阵,疼得人直冒冷汗。不知道是吃坏了,还是今天呆在冰箱里太冷,着了凉。
小卷最后实在忍不住,爬起来叫纪恒。
只叫了一声,纪恒就睁开眼睛,“怎么了?”
小卷假装镇定,“我要去……洗手间。”
纪恒知道,她为了不半夜两个人一起去洗手间,睡前连口水都不肯喝,今天倒是特殊。
小卷进了卫生间,纪恒靠着墙等在门口。
等了一会儿,就听到她在里面为了掩饰声音,不停地按马桶冲水,冲了一次又一次,让水一直哗啦啦地响。
她脸皮厚成那样,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干,居然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实在难得。
为了这点珍贵的不好意思,纪恒忍住笑敲了敲门,“夏小卷,我先听一会儿歌,戴着耳机,你有事就大声叫我。”
“好。”小卷答得飞快。
好半天她才出来了,脸色苍白,一副虚样,爬回床上,才趴了没有半小时,又起来了。
等她再从卫生间出来时,纪恒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干嘛动手动脚的?”小卷连怼人都没什么力气。
“动手动脚?我试试你发烧没有。”纪恒感觉了一下,“应该是没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关心我啊?”小卷抱着肚子,有气无力。
纪恒流畅答:“那当然,我怕你死了,我还得跟到火葬场去和你保持五步之内。”
小卷分析:“我看你连跟的机会都未必有。我们俩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估计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想到死了还有他陪葬,小卷肚子里绞痛着,心情竟然还有点小愉快。
“我也这么觉得。”纪恒打量她脸色,“所以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送你去挂个急诊吧?”
“我不要。”小卷拒绝,“哪就娇气到拉个肚子就去挂急诊?那得个重感冒还不得上天?”
纪恒把空调打成暖的,在床边的柜子里翻了翻,拎出一袋药粉。
“这药是物理止泻的,应该能缓解。跟我下楼去厨房,这个要用水泡了喝。”
小卷赖在床上,抱着被子窝成一个团,摇摇脑袋坚决拒绝,“不要。我肚子疼,不想走路。”
她不走,纪恒就不能下楼拿水。
纪恒眯眯眼睛,撕开小袋子,递到小卷嘴边,“你想直接灌?行。来。”
小卷抿紧嘴巴,愤怒地瞪着他:神经病才直接吞这么一袋干粉呢。
纪恒跟她僵持片刻,忽然上前一步,扯开她的被子,一把抱住她的腰,像扛麻袋一样把她扔到肩膀上,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