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十五分钟左右头发七成干。拔掉插头把吹风机扔一边将梁芙往里一推点支烟 自己靠着床沿躺下。
“旁边还有一张床你非得跟我挤在一张?”
傅聿城不理两腿交叠咬着烟看她一眼笑说:“还没缓过来?”
梁芙瞪他一眼“……就不能循序渐进吗?”她垂下目光瞧见皮肤上给他掐出的一段紫痕。
傅聿城顺她目光看过去轻哼一声没给她出示自己手臂上让她咬出的牙印破了表皮层都快见血。
梁芙再躺一阵渐渐恢复力气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肚追问:“你还有什么事是没告诉我的吗?今晚交代清楚算你坦白从宽。要是以后再让我发现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傅聿城想了想“好像没了有也应该都是些小事。”
“小事也得交代。”
“哦跟你结婚之前我问周昙借过一笔钱现在已经还清了。”
梁芙直起身“借钱做什么?”
“我妈肺癌复发做二次手术。”
梁芙瞪大眼睛目光意味深长。
傅聿城瞥她一眼“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既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岂不是说明你这人的思想也一样乱七八糟。”
“我以为你刚才已经知道了。”
梁芙脸发热拉被子盖过下巴低声说:“……你以前不这样。”孟浪甚至有些粗俗或者拿下、流形容都不算过分。
傅聿城笑了一声瞥她一眼“你不更喜欢我现在这样?”
“你……”实在无法辩驳因为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等抽完了烟傅聿城一个翻身又去亲她。
她伸手将他一推还有话要问“……上回在巴厘岛我都醉成那样了你一根手指都没碰过我。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在勾、引你吗?”仍有些愤愤不平。
傅聿城望着她笑容一时意味深长“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碰过?”
“碰……碰了哪儿?”
“你忘了?要不我帮你回忆?”他直起身抬手按灭房里的大灯。
真是奇怪的指控他又不是圣人。
人人有卑劣而无法慎独的时刻他也不例外虽然有理智告诫他尊重她并未过线。
但躺在烂醉如泥失去意识的她的身旁自力更生地把这事儿解决了也没违法不是吗。
傅聿城凑在耳边把那天发生的事说给她听说得她脸红心跳直往后躲捂住耳朵说“你不要说了!”
……
结束的时候不知道多晚了。这位于郊区的酒店夜里四下阒静。
梁芙手机到现在都还没充上电也不知道失联这么久多少人联系她。奇怪的是她却懒得去想眼前的傅聿城就是她此刻最重要的事。她撑着手臂去拿傅聿城的手机看时间才知道已经过了凌晨。
被子里潮热关节窝处都是汗先前的那一个澡算是白洗。
梁芙歇了一会撑着精疲力尽的身体爬起来再去冲了一个凉拉过枕头侧躺下再不愿动。
傅聿城也去洗过澡在她身侧坐下。
“傅聿城……”她喃喃地唤。等他过来等得几乎要睡着。
“嗯?”
“我们约法三章好不好?”
“你说。“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有话直说。”她睁着困倦的双眼隔着暖融的昏黄灯光去看他“……如果那时候我能坦然接受自己受伤的现实坦然向你寻求安慰我们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是不是?可是又好像非得绕这么远的弯路我才会想明白原来我那么爱你……”
她这一番剖白让傅聿城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好以后发生什么我都告诉你。”
“以后……不想再走任何弯路了。最好一条宽敞大路走到底走到我不得不和你分离的时候。”她头靠过去隔着被子挨着他的腰声音低而模糊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过去“……最好也让我走在你前面我受不了送你离开……这辈子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片刻她没了声呼吸均匀睡过去了。
傅聿城放任自己在此刻无法形容一种温柔的心悸之中沉浸片刻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然后轻手轻脚下地拿上房卡出去一趟问前台找客房部借了花露水来。
回到房间傅聿城掀开被子把梁芙被叮咬过的手臂、小腿都喷过一遍。
那触感清凉梁芙自迷迷糊糊之中眼睛睁开一线想问他做什么却累得嘴都懒得张开到底还是睡意正盛。
傅聿城放下花露水瓶去浴室洗了手帮梁芙的手机充上电再从行李箱里拖出笔记本在她身侧坐下把笔记本支在腿上整理明天演讲要用的ppt。
敲键盘的声音并不响但似乎仍有所打扰每隔一阵梁芙总要微微一动。这时候傅聿城便会停下来安抚似的轻拍她的肩膀直到她再度睡去。
夜沉沉而安静心里是一种难用言语形容的满足似人生有这一刻百死而无悔。
可他又贪心更多不愿就死只愿余生岁岁年年天天日日都如此刻。
作者有话要说:bgm:李克勤《天天都是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