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收拾完后,少年一边做饭,一边看向院子里栓着的那头驴,不住的叹了口气。
“这驴子可怎么办,咱们一走大半个月,没人喂它岂不是要饿死了。”
晏殊心想这还用你操心,其实她在心里已经规划好驴子的去向。
“注意手,切个菜看什么驴。”她稍有不注意,少年就能干出点让人担心的事来。
一个健步走上出,握住他拿刀的那只手,拿刀可都快切到手上去了。
少年反应过来,也是心有余悸,切到手不免会有个大口子,疼就是必然的了。
晏殊无奈,见他握紧刀才松开他,又有些不放心,干脆伸手从他腰间穿过去,在背后抱着他,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他切菜。
少年动了动,发现根本就是徒劳的,只好低头切菜,但思绪早就已经飘远了。
背后好像有什么软软的,温热的两团挨着他的后背,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者他知道,而不去想象那具体是什么东西。
他只是感觉自己在飞速升温,脑子迷迷糊糊的,天南地北的想个没完,那被触及的地方,就是点燃他的着火点。
这真的是好奇怪的感觉……
背后的温暖,宛若最坚实的靠山,可又热的让他想逃离,但心依旧牵挂在上面,无路可逃。
“怎么了。”
完了,她又在他耳边吹热气,他的腿都要站不住了。
卫如切请了清嗓子,才带着隐晦的颤音说道:“妻主压着肩膀,切菜不方便。”
后者面带笑意,看着他通红的耳朵,还有那战栗的起了鸡皮疙瘩的脖颈,就相当满意。
晏殊如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清楚的很,她就是喜欢看他害羞的样子。
“好啦,不和你闹了,好好切菜吧,等咱在家吃完这顿,明天的早饭可就是在路上吃的喽。”
到时候坐着颠簸的马车,必然是很不舒服的,也不会有太好的胃口。
少年点点头,自她松开之后,他才平复心中的躁动,认真做手头的事情。
——
第二日,卫如切终于知道晏殊对驴子的安排了。
她根本就没叫马车,而是赶着驴车走了一个白天,等到傍晚的时候,才在一个集市把驴子卖掉,然后租的马车。
在村子里的时候,驴子使代步工具,往来于县城之间,买点东西也方便。
现在晏殊在县城买房子,这个代步工具就用不到了,养在院子里还要每天喂食和清理垃圾,显然是不合适的。
如今卖掉,正好可以凑了路费出来。
“不舍得那头驴?”晏殊放下手中的书,发现少年脸上有一丝不舍。
大概是她说话太温柔了,后者想都没想,就点头承认:“嗯。”
等少年反应过来,对上晏殊带着笑意的双眼之后,才赶紧猛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不舍得。”
他怎么可以反驳妻主的意见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妻主说东,他就不可以向西。
妻主说二,他就不能说一,他怎么连这最基本的就不记得,真是太疏忽大意了。
晏殊瞧着他那表情,心理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全都摆在脸上,一下就可以瞧出来好不好,分明就是不舍得的。
“你不要怕我,我没有那些女人奇怪的规矩,不需要你谨言慎行,什么都顺着我,你可以表达自己的情感嘛。”
她声音越发柔和:“当然了,就算你不舍得,我也会把驴子卖掉的。”
少年:“……”
晏殊觉得那驴子在村里可以用得上,但在县城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放在不大的院子里太过碍事。
尤其是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没有一出房门就看见一头驴的,尤其是那驴还有很多排泄物要处理。
这古代连个下水道都稀缺,要走老远的路倒到城外面去,实在是麻烦的紧,而且味道难以言表。
晏殊点灯熬油读书,少年无事就发呆,不然就看着她,困了就睡。
一夜无话,第二日继续赶路。
“吁——”
忽然马车剧烈的晃动一下,少年一个没坐稳,直接倒在晏殊的怀里。
后者也没有防备,手上的书从车子里面甩了出去,为保持平衡,还不小心扯开了衣服。
少年紧张的闭眼,感觉手上的温度和触感,立即脸红的把手拿开。
“你脸也贴在上面呢,只拿开手有什么用。”只听晏殊的声音幽幽从头顶传来,少年心中一惊,赶紧睁开眼睛。
现在自己刚才下意识的用手护脑袋,如果手能感觉到,那脑袋必然是跟手在一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