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晚上告诉你。”
司月轻锤他手?臂,季岑风顺势又把她往自己怀里捞。
吃完饭之后,司月帮着季岑风把碗筷收拾洗了。外公拿着火钳在灶台里一阵捣鼓。
司月擦了手?,刚要去看里面有什么?,忽然两个黑乎乎的东西顺着灶台口滚了出来。正好停在司月的脚边。
“小心烫。”外公让司月别捡,自己拿起那两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地上磕了磕,等热气散了些之后,才?递给?季岑风,“你给?小月剥。”
季岑风应着就接了过来。
外公站起身子掸了掸身上的灰,“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了。”
“外公晚安。”司月说道。
“晚——”外公把门开到一半,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朝季岑风问道:“小风,你过段时间去纽约,心理?医生也重新找好了吗?”
厨房里,灯泡似乎被刚进?来的风吹动了几分。
光影片刻晃眼。
司月没说话,听见季岑风平静回道:“找了。”
外公这才?放心,“好,好,我总惦记着这事?。”说完才?又往外走,反手?阖上了门。
厨房里,霎时有些过分的安静。
噼里啪啦的柴火堆,熄了。
季岑风手里还拿着那两块烤好的山芋。
站在晃动的灯泡下,无形生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只她现在,并不怕这些。
司月坐回了自己的板凳上,扬着头看他,“我要吃。”
季岑风垂眸回看她,半晌,坐回她身边。
两颗烤得黑乎乎的山芋。
外表已经是炭黑一般,硬硬的黑壳剥下,露出里面散发着浓郁香甜气息的淡黄色山芋。
季岑风细细剥了一角,司月一手?搭在他的小臂上,身子前倾了去吃。
热热的,烫着她的舌尖。
味道是朴实而又醇厚的香甜,绵密细腻地被她吞下。
“好甜。”司月认真说道。
她抬眼看着季岑风,男人脸上却是有些谨慎的凝重。
司月顺着她刚刚咬过的地方,又剥了一小块,挑在指尖送到他嘴边。
“你尝尝。”
可她手?指还没碰到他唇边,就被季岑风捉住了手?腕。
“司月。”季岑风开口。
司月停了手?。
灯光下,他眼眸有片刻的犹豫,可也不过一瞬间。
“我从去年就开始看心理?医生了。之前一周一次,上个月的时候,变成两周一次了。”
“纽约的医生也已经约好了,具体频率到时候还要再重新评估。”
“没吃药,只是心理?干涉。”
“医生说不会——”
“离家近吗?”司月忽然开口。
季岑风怔住。
“纽约去看医生的地方,离家近吗?”司月又问他,仿若在心里盘算一般,又说道:“要是近的话,以后你去看医生我接你。”
狭小的空间里,季岑风的胸口有片刻急促的起伏。
有很多话,如今司月不说,他也明白了。
她不怪他。
她理解他,心疼他,宽容他。
季岑风一口含上了司月的指尖,带着点快慰的委屈,轻轻咬了一下又松开。随后便吮吸着那块已经变凉的山芋吞入口中,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又吻上她。
甜意顺着唇齿蔓延,融在你来我往的痴缠里。
空气里,有淡淡的柴火烟气,醇厚而又安稳,缠绕在两人的身周。
他亲得很仔细,很耐心。
慢慢扫过温润的齿间,去尝那最后丝丝点点的甜意。
手?掌抚在她的后腰,顺着脊骨一路向上。纤瘦的肩颈,最后收拢在她的面颊。
修长的手?指插/入温热的发间,同她加深这个情意绵长的吻。
-
两人洗漱完回到房里,已是深夜。
司月也累了一天,上了床就闭上了眼睛。季岑风关了灯,掀了被子去搂她。
他微微带着司月的腰,叫她伏在他的肩头。
黑暗里,司月搂着他,男人沉稳而又规律的心跳落在她的耳边。
她先开了口。
“外公故意的。”
季岑风静了片刻。
“嗯。”
“越老越坏了。”
司月低低地笑他,伸手去摸他下颌。
“他怕你去了纽约不认真看医生,是不是?所以故意让我知道,好看着你点。”
她手指在他下颌动来动去,季岑风捉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
似真是无奈地叹道:“怎么办,司月,你把我的秘密全都看去了。”
“我现在肯定不能放你走了。”
季岑风轻轻咬着她的手?指关节,一节一节。
司月有些怕痒,想要收回来,他却不肯松手。
“嗯?”季岑风又故意问她。
司月索性趴上他胸膛,黑暗里,视线逐渐适应。
“我要是偏要走,你要把我怎么办?”她看着季岑风一双黑亮的眸子,继续挑衅道:“难不成,你要现在把我吃掉吗?”
季岑风没说话。
司月抽回自己的手?,同他额头相贴。
语气带着浓浓的教育意味:“季先生,友情提醒你。我们现代社会,吃人可是违法的。”
身下,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
下巴轻抬去吻她,慢悠悠地回道:
“司月小姐,友情提醒你。我们现代社会,还有一类人叫做…”
司月凝神?去听——
“——法外狂徒。”
“……”
“现在退婚来得及吗,法外狂徒?”
季岑风翻过身子压下去。
“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豁,原来我写了个法外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