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芷冉还记着薛世泽说书房晦气的事,她小日子在身上,不敢脏了薛世泽的书房,回了二层自己的屋子。
她从自己的小包袱里翻了一通,总算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袖笼里放好了,她才算是踏实了。
薛世泽回来的时候,直奔书房,没瞧见人。
福宝转告,说孟芷冉回了自己的屋子。
薛世泽气得磨牙,她那个模样,来回折腾什么?
顾兆得了一绝大师亲手给的十张膏药,猜着薛世泽应该是大出血了,瞬间就换了一张笑脸:“我早料想着孟姑娘歇不下来,汤药里加了让她安眠的药,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也不打紧,怕没力气再去别的地方。”
听说孟芷冉可能睡着,薛世泽拦了人,自己先进去,就怕孟芷冉衣衫不整的,被旁人给看了去。
想起这个薛世泽就磨牙。
就没见过孟芷冉这么不矜持的,到现在他眼门前还总是晃荡那细细的水红丝带。
疼糊涂了,就脱衣裳,这什么破毛病。
薛世泽轻手轻脚地进去,结果就瞧着孟芷冉倚着架子床待着,他一张口就要骂,疼成那样了,还坐什么坐?
显摆她有腰是怎么的?
可薄唇张开,还没吐出一个字来,才意识到不对。
她,竟然倚着架子床的床柱子就睡着了。
这是得多困?
薛世泽这会儿才想起来,他昨儿个怎么折腾孟芷冉的,她一夜就爬上爬下,给他弄吃食了,他还趁机眯了一阵,孟芷冉是阖眼都没阖。
薛世泽越想越气,要不是孟芷冉故意用那水红丝带勾搭他,他也不至于睡不着,那也就不至于折腾的她不睡了。
说到底还是孟芷冉的错!
薛世泽磨着牙上前,到她面前就有点走不动道了。
孟芷冉真的特别适合穿红色,衬得她肤白如雪,她原就长了一张瓷娃娃脸,一点瑕疵也没有,被这件衣裳一衬,整个一个冰雕玉琢的人儿。
薛世泽这些年就喜欢暖玉之类的,看着被午后暖阳罩着的玉人,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他抿着唇,傲娇地抬起头,试探着喊了声:“孟芷冉?”
眼角偷偷瞥着,孟芷冉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薛世泽放心了,看来顾兆给添的助眠成分不老少。
薛世泽又往前挪了半步,修长的手缓缓向前伸去,极轻极轻地落到她的发顶,只摸着一点点浮毛碎发……
他手势极轻地抚了抚,似是这样能传染一样,薛世泽眼角眉梢都带了几分孟芷冉常有的温煦。
他轻轻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骨节分明的手往下挪去,小心翼翼地试探,想……
摸她的脸。
一直都特别想摸。
曾经有一回,孟芷冉在树下睡着了,他没忍住,去摸了她的脸。
没想到她一下子就醒来了。
长长的眼睫毛冲他扑扇,一下,两下,三下……
薛世泽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那眼睫毛,一下,两下,三下,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得亏他精明,瞬间改了手势,捏了下她的脸,遮掩着说她是“懒丫头”。